孟郊在约一千年前就写下了万千考生“及第”前后迥然不同的心情。一个人在学习阶段要经历无数场考试,可谓“身经百战”,但最重要的一定是“高考”。
唐代居士孟郊科举屡考不中,写下《再下第》一诗:“一夕九起嗟,梦短不到家。两度长安陌,空将泪见花。”几年后终于登榜,即兴又写下一首诗《登科后》:“昔日龌龊不足夸,今朝放荡思无涯。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”
自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恢复高考起,不知从何时起“高考”就和“送考”粘上了边。一到了每年的6月,从媒体开始,全民总动员,一切为了“高考”。有父母甚至亲戚朋友送考的;有在考场附近租宾馆提供考生午休的;有家长自发维持考场周围次序的……这一切,总以为是中国特色。其实,中国如此,他国更疯狂。
几年前从网上看到,韩国人对待高考,比我国更是“有过之而无不及”:高考时,商店、股市、上班都推后一小时,保证道路通畅,考生准时进入考场。在下午一点的英语听力考时,更是开启全国“静音模式”——飞机停止起飞降落,更难得是国家的军事演习都让步调整……原来,在韩国人眼里,高考也是“头等大事”。
2015年去日本,正好是日本的“考试季”。韩国人对待高考“耳闻”了;日本人如何对待“高考”的,也想亲临“目睹”。
考试日,我早早来到东京大学校门口,这一天是日本学生和外国学生统一的笔试日。大学门口,简直就是一个“运动场”:有些考生在老师的带领下举臂高呼“加油,加油”;有些考生排成“一字”形,相互间手臂环绕,一边跑动一边齐喊:“加油,胜利!加油,胜利!”;有些考生席地而坐,大清早虔诚地吃着“炸猪排饭”(日语中与“胜利”同音);有些考生双手捧着一个写着“祝贺合格”的大红苹果,面朝东方,双眼微闭,口中念念有词……要说送考的队伍,也决不比我们中国“差”:有老师带领高二年级的同学集体为学哥学姐加油助威的;有祖孙三代一起高亢呐喊的……最难得的是韩国人,只要是韩国籍的,不管认识不认识,这一天都是亲人。送考的韩国人穿着统一的服装,敲着大鼓,给每一位将进入考场的考生一个热烈的拥抱,赠送一根代表吉祥的红头带……每一个送考的都带着期盼,每一位考生都信心满满。没有亲临现场,真的很难想象当时激动和感人的隆重场面。
高考,是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,虽然各个国家的考试制度不尽相同,但高考在每一个考生心目中的地位不因国籍而变异,不因制度而不同。当然,或许因为东亚各国同样长期受儒家文化影响,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”,才都对高考如此重视。
高考,任谁都激动;高考,到哪都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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